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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教案课件] 《孟子》精选 [打印本页]

作者: 心雨    时间: 2010-1-13 13:51     标题: 《孟子》精选

政见篇

一、仁 政

  孟子曰:“规矩,方员之至也;圣人,人伦之至也。欲为君,尽臣道。二者皆法尧舜而已矣。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尧之所以治民治民,贼其民者也。孔子曰:‘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暴其民甚,则身弑国亡;不甚,则身危国削,名之曰‘幽’、‘历’,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也。《诗》云:‘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此之谓也。”(《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圆规和曲尺是方圆的标准圣人是人伦的标准。要想做君主,就要尽力做到为君之道。所谓的君、臣之道,都去效法尧和舜就行了。不像舜服待尧那样去服侍君主,就是对他的君主的不敬;不像尧治理百姓那样去法理百姓,就是对百姓的残害。孔子说:‘治国之道有两种,就是仁和不仁罢了。’残害百姓太历害,就会自身被杀,国家灭亡;残害百姓就是不太历害,本身也会很危险,国势也会被削弱。这样的暴君死后所加给的谥号就叫作‘幽’、‘历’,即使他有孝子贤孙,经过一百代也是不能改变的。《诗经》说:‘殷商的借鉴并不遥远,就是前代夏桀灭亡的下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点评:作为君、臣的根本,就是要施行仁政。古代尧和舜是贤君的榜样,桀和纣是暴君的典型。残害百姓的暴君,一定身弑国亡,遗臭万年。

  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兴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今恶死亡而乐不仁,是犹恶醉而强酒。”(《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夏、商、周三代的取得天下,靠的是仁,这三代最后的丧失天下,是因为不仁。国家的兴衰存亡都是这样的道理。天子要是不仁,就不能保住天下;诸侯要是不仁,就不能保住他的国家;卿、大夫要是不仁,就不能保住他的祖庙;士和平民百姓要是不仁,就不能保住他的自身。上古三代得天下和失天下的历史教训就在于行仁政还是不行仁政。现在有些人害怕死亡可是喜欢不仁,这就跟害怕醉酒却硬要喝酒一样。”

  孟子曰:“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食之以时,用之以礼,财不可胜用也。民非水火不生活,昏暮叩人之门户求水火,无弗与者,至足矣。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是首先要解决好百姓的生活,让人们能够种好地,有更多的收成,再减少点税收,这样就可以让人们富裕起来了。要注意按照时令正常地向百姓征收钱粮,本着一定的规矩节省各种开销,那么积累的财富就足够使用的了。让百姓有个安定的生活,不去横征暴敛,百姓富裕了,国家积累也就多了。就拿个最平常的事情来说,要是离了水和火谁也没法活,这两样东西是人们生活所必需的,可是天刚黑该做饭了,正是用水火的时候,这时去敲别人的门向人家要点水和柴火,没有不给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水和柴火有的是,谁也不在乎。圣人治理国家,就要想办法让粮食像水和柴火那么多,人们的生活安定富裕了,没有人为非作歹了,哪会有不仁爱的呢?”

  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犹水之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此又与不仁之甚者也,亦终必亡而已矣。”(《告子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仁是能够胜过不仁的,这本来就像是水能够灭掉火一样,这种道理是很明显的。可是现如今到处都讲霸道,互相攻伐,你不去打人家,人家还要来打你,弄得有点仁政之心的人也招架不住难以维持,这就好像是用一杯水去救一车烧着了的柴火那么大的火,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扑不灭这么大的火,就被错误地说成是水不能够灭火,仁不能胜过不仁,这简直是颠倒黑白,这样的看法是在助长那些不仁的人更加不仁了,照这样下去,谁也没法行仁,最后也就没有仁了。”

  孟子曰:“贤君必恭俭礼下,取于民有制。阳虎曰:‘为富不仁矣,为仁不富矣。’”(《滕文公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贤明的君主一定是办事恭敬谨慎,不粗心大意,注意俭朴,节约财富,按照正规的礼仪对待下属,特别要注意征收百姓的赋税要有一定的限度,不能不顾百姓的死活。从前阳虎(货)说过:‘要光惦着发财致富就不会讲求仁爱,要讲求仁爱就别光惦着发财致富。’”

  孟子曰:“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梁惠王上》)

  原文大意:孟子劝梁惠王说:“您要是能按我说的对百姓施行仁政,不去滥用刑罚欺压百姓,减轻税收不过多增加百姓的经济负担,让百姓能够安心地深耕细作;生活安定了,就可能让年富力强的人有余力去讲求孝敬父母、尊重兄长、办事尽心、对人忠厚,在家里用这些道德行为孝敬父兄,在社会上用这些道德行为侍奉长上。这样,社会就安定了,人心归顺了,就是让百姓们削些木头棒子,也可以和带着坚硬盔甲拿着锋利刀枪的秦国、楚国那样强大的军队去打仗。”

  点评:孟子主张减轻人民的负担,客观上反映了人民的愿望;但又片面认为只要加强封建教化,有了良好的社会道德风尚,就是用最差的武器也可以抗击强敌,过分地强调精神的作用,反映出他的主观唯心主义思想。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于仁,而求富之。是富桀也。‘我能为君约与国,战必克。’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君不乡道,不志于仁,而求为之强战,是辅桀也。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虽与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告子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在现如今你征我伐的乱世当中,一般服侍君主的臣子都这么说:‘我能够替君主扩充领土,给君主夺来更多的财富。’现在都把这样的官说成是好官,其实这种官正是古代太平天下的那种残害百姓的人。现在的君主不想放行王道,也没心思施行仁政,替这样的君主搜罗财富,就行于是让夏桀那样的暴君增加不义之财呀。也还有臣子说:‘我能够替君主联合一些盟国去攻打别国,一打就能取胜。’现在都把这样的官说成是好官,其实这种官正是古代太平天下的那种残害百姓的人。现在的君主不想施行王道,也没心思施行仁政,还硬是要替他去打仗,这就等于是替夏桀那样的暴君去扩大地盘呀。为臣的辅佐君主不能助纣为虐,要是按照如今这样的路走下去,不去改变现在这样的风气,就是把天下给了他,那是连一天也坐不稳的,没有不灭亡的。”

  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身。”(《尽心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作为一国之君的诸侯,最为宝贵最重要的东西有三样:一是领土,失掉了领土就完蛋了;一是人民,失掉了人民的拥护就完蛋了;一是良好的政治,没有良好的政治,国家就会乱了。光是把珠宝玉器当成宝贝,贪得无厌地搜刮民脂民膏,别的什么都不顾的人,早晚会遭到民众的反抗,灾祸一定会降到他的身上。”

二、君 民

  孟子曰 :“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夏桀和殷纣这这个亡国之君丧失天下的原因,就是因为失去了百姓的拥护;失去了百姓拥护的原因,就是因为失去了民心。要想得到天下,就得这么着: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就会得到天下了;要想得到百姓的拥护,就得这么着:取得了民心,就能得到百姓的拥护了;要想取得了心,就得这么着:百姓希望得到的,就给他们并为他们准备好,百姓讨厌的,就不要强加到他们头上,就是这么个道理呀。”

  邹与鲁哄。穆公问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诛之,则不可胜诛;不诛,则疾视其长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则可也?”孟子对曰:“凶年饥岁,君之民老弱转乎沟壑,壮者散而之四方者,几千人矣;而君之仓廪实,府库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残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夫民今而后得反之也。君无尤焉!君行仁政,斯民亲其上,死其长矣。”(《梁惠王下》)

  原文大意:邹国和鲁国打了起来,邹穆公问孟子说:“这一仗我的大小官吏战死的有三十三人,可是百姓却没有一个为救援他们的长官而死的。把他们都杀了吧,又杀不过来;不杀吧,又限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长官战死而不去援救,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孟子回答说:“在灾年挨饿的日子里,您的百姓里年老体弱的死在荒郊野岭,年轻力壮的四出逃荒,有几千人哪;可是您的粮仓里装满了粮食,府库里堆集着大量物资,管事的官员没有向您禀告,这就是当官的没有尽职而不管百姓的死活呀。曾子说过:‘要警惕呀,多警惕!你出于什么样的做法,还会报应到你身上来。’百姓们现在可得到报复的这一天了,谁肯去救援那些长官啊。君王您怪罪他们是没有用的!您要是施行仁政的话,这些百姓自然就会亲近他们的长官,心甘情愿为他们的上级卖命了。”

三、君 臣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原文大意:孟子告诉齐宣王说:“君主要是把臣子当成自己的手足那样亲密,那么,臣子就会把君主看成是自己的腹心一样,绝对没有二心;君主要是把臣子看成是自己喂养的看家狗或者是想骑就骑的巴豆,那么,臣子就会把君主看成是一般不相干的人那么疏远;君主要是把臣子看成是泥土荒草随便践踏,那么,臣子就会把君主看成是仇敌。”

  点评:孟子认为君臣之间应当是为实现共同目标而平等相待,是一种道义的关系;感情的相处,也可以是以德报怨,以怨报怨。这种看法在当时是很独特的,也被封建统治者所不容。

  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

  王曰:“卿不同乎?”

  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

  王曰:“请问贵戚之卿。”

  曰:“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

  王勃然变乎色。

  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

  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

  曰:“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 《万章下》

  原文大意:齐宣王向孟子问作为公卿应该怎样去做。孟子说:“大王,您问的是哪一种的公卿?”齐宣王说:“公卿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孟子说:“是有一同,有的公卿和君王有亲族关系,那是贵戚之卿;有的公卿和君王不同姓,那是异姓之卿。”

  齐宣王说:“我请问和君王有亲族关系的公卿应该怎么样。”孟子回答说:“因为贵戚之卿和君王有亲族关系,关系更密切君王要是有了严重的过错,就加以劝阻;如果反复劝阻君王还是不听,那就会危害国家,干脆把他废掉,另立别人。”齐宣王一听这话,马上变了脸色。孟子说:“君王您不要听着奇怪。这不是您问我吗,我不敢不实话实说呀。”齐宣王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了下来,然后又向孟子请问和君王不同姓的公卿应该怎么样。孟子说:“君王要是有了过错就加以劝阻;反复劝阻还是不听,就干脆自动离开他不伺候了。”

  孟子曰:“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恶,故曰,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告子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现在的君主很少有能够从善的,本来他们的行为就不善良),对于君主的恶行,作为臣子的装没看见,不加以劝阻,瞪眼看着任凭他的恶行一天比一天增长,这样的罪过还算小;对这些本来就不善良的君主,作为臣子的还去逢迎,顺着他的心气,净出坏主意,引导他去行恶,这样的罪过可就大了。现如今诸侯属下的大夫们,都是在逢迎君主的恶行,所以说,现在的这些大夫,实际是诸侯手下的一帮罪人,早晚会给君主招来祸患。”

  孟子曰:“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朝廷莫如爵,乡党莫如齿,辅世长民莫如德。恶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谋焉,则就之。其尊德乐道,不如是,不足以有为也。”(《公孙丑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天下最尊贵的东西有三样:一是爵位,一个年龄,一是道德。在朝廷当中,论起来没有比爵位更尊贵的了;在乡里当中,论起来没有比年长更受人尊敬的了;论起辅佐君主管理民众当个君主的臣了,就没有比道德更尊贵的了。我讨厌齐王他怎么可以凭着他的爵这一点,怠慢我的年龄和道德这两点呢?所以真正的要有大作为的君主,一定有他特别敬重的臣子,有事也不召唤他为,要想商量什么要紧的事,就亲自到臣子那里去。君主就应该有那种尊崇有道德的人和乐于施行王道仁政的精神,如果不是这样的君主,就不值得跟他一起处理政事。”

四、议 战

  齐人伐燕,胜之。宣王问曰:“或谓寡人勿取,或谓寡人取之。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五旬而举之,人力不至于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

  孟子对曰:“取之而燕民悦,则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悦,则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读单)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它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亦运而已矣。”(《梁惠王下》)

  原文大意:齐国攻伐燕国,战胜了燕国。齐宣王问孟子说:“有的人劝我不要吞并燕国,也有的人让我吞并它。你看这一仗,拿我们这么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去攻打另一个同样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只用了五十天就攻下来了,这是光凭人力做不到的,这是天意。要是不吃掉它,老天爷一定会降下灾祸。吃掉它,怎么样?”

  孟子回答说:“吞并了它要是燕国的百姓都高兴的话,那么就吞并它。古人就有这么做的,周武王就是这样。吞并了它要是北国的百姓不高兴的话,那么就别吞并它。古人也有这么做的,周文王就是这样。这次你们这么一个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去攻打另一个同样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当地的百生拎着盛着吃食的竹篮,提着装满酒浆的酒壶来欢迎您的军队,难道说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就是为了避免再过燕国统治时那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啊。你们齐国吞并了燕国以后,要是地里百姓的灾难困苦更加严重的话,那真是换汤不换药了。”

  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间于齐、楚。事齐乎?事楚乎?”

  孟子对曰:“是谋非吾所能及也。无已,则有一焉: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则是可为也。”(《梁惠王下》)

  原文大意:滕文公问孟子说:“滕国是个小国,处在齐、楚两个大国之间。是服侍齐国好呢?还是服侍楚国好呢?”

  孟子对答说:“谋划这种事情不是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要是一定让我谈谈,那只有一个办法:挖深这里的护城河,修固这里的城墙,同百姓们一同来守卫它,如果百姓拼出性命都不肯离开,那就是很有希望的了。”

道德篇

一、修  养

  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衰哉!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告子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仁,是人的本心;义,是人的行为的正道。放弃了行为的正道不去走,干出不符合道义的行为,丧失了善良的本心也不去寻求,净想着一些邪恶的事情,这真是太可悲了!要是谁家丢了鸡狗的都要赶紧去找,居然有的人丢失了善良的心却不知道找回来。研究学问,修养心性的途径没有别的,就是要防止丧失善良的本心,一旦有所放松有所丧失,立即把善良的本心找回来就行了。”

  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万章下》)

  原文大意:孟子对万章说:“一个乡里的优秀人士就结交一个乡里的优秀人士,一个国里的优秀人士就结交一个国里的优秀人士,在天下都优秀的人士就结交在天下都优秀的人士。觉得和在天下都优秀的人结交还不满足,就又向上去研究古时候的人物。熟读他们的诗篇,研读他们的著作,要是不了解他们的为人,能行吗?因此还要研究他们的时代,这样,知其人论其世,对古人就会有了透彻的了解,这种知人论世的方法,是向古人学习提高修养的很好的方法。”

  孟子曰:“君子所性,虽大行不加焉,虽穷居不损焉,分定故也。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也(读碎)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君子具有的本性,就是在特别得志的时候也不会增加,就是在最不得志的时候也不会减损,这是因为君子的本性是修养成熟了定型的缘故。君子具有的本性,是仁义礼智扎根在他的心中,显露出的神态是纯正安详的,表现在面部表情上,展现在身躯上,一直扩展到四肢,一举一动,都能表现出来,不用说话,举手投足别人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尽心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提高思想修养没有比减少私欲更好办法了。为人要是少有私欲,虽然有时也会失掉纯洁的心灵,但那是很少的;为人要是有很多的私欲,就算有时也还有点纯洁的心灵,那也是很少的。”

二、志 向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离娄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为人做事首先得有原则界限,先是不要干那些不该干的事,然后才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

  点评:不讲原则就会越干越糟,那就根本谈不到干什么大事业了。这对于工作和完善个人修养,坚定自己的志向,都是很重要的。

  孟子曰:“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作为一个正人君子,处在天下政治清明,自己也很得志的时候,就应该毫不顾及自身的得失,全力发赴对社会做出贡献,让清明的政治发扬光大;处在天下政治昏乱的时候,也要坚守正确的信念,宁死也要维护正道。这样的原则是不能动摇的,没有听说过可以牺牲正道而去屈服于别人的。”

  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政治上没有出路不受重用的时候,也不放弃自己的志向,保持着高尚的情操,洁身自好;政治上得了志受到重用的时候,就努力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形成良好的政治局面,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好处。”

  孟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吾身不能居仁由义,谓之自弃也。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旷安宅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衰哉!”(《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对于自己不爱惜自己胡来一气的人,没办法和他讲什么道理;对于自己放弃自己失掉信念的人,没办法和他干什么正事。张嘴一说话就不合乎礼义,就叫作不知道自爱;自己本身就不能够处在仁的原则上走上正义的道路,就叫作自己放弃自己。这都是自暴自弃的行为。仁,是人们应该持守的本分;义,是人们应该遵循的正道。放着最好的本分不去守,放着光明大道不去行,这是很可悲的啊!”

三、义 利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知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国?’大夫曰:‘何以利吾国?’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万取千焉,千取百焉,不为不多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梁惠王上》)

  原文大意:孟子拜见梁惠王。梁惠王对孟子说:“老先生!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兴许会给我国带来很大利益吧?”

  孟子对答说:“王啊!您为什么一张嘴就要讲利益呢?有了仁义也就足够了。要是在一个国家里,君王光讲:‘怎么样才能对我的国家有利?’大夫光讲:‘怎么样才能对我的家有利?’连一般的士和平民百姓也光讲:‘怎么样才能对我自己有利?’这么一来,从上到下都相互为自己的利益而争夺,国家可就危险了。在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里,为了私利杀掉国君,夺取君位的,一定是那拥有千辆兵车的大夫;在拥有知辆兵车的国度里,为了私利杀掉国君,夺取君位的,一定是那拥有百辆兵车的大夫。现在,在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里,大夫占有兵车上千辆,在拥有千辆兵车的国度里,大夫占有兵车上百辆,他们占有的可不能说是不多了。要是都把仁义抛到脑后,都把私利摆在前头,那就只能造成不去夺君位就不会满足。没有讲求仁的人会不顾家连自己的父母都抛弃的。没有讲求义的人会不顾国连自己的君王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君王只要讲仁义就可以了,为什么一定要讲利益呢?从上到下要是都追逐私利,国家就危险了。”

  孟子曰:“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是君臣、父子、兄弟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告子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当臣子的要是总在心里惦记着达到某种功利的目的去侍奉他的君主,当儿子的要是总想着为了得到某种好处去伺侯他的老爹,当兄弟的要是总为了得到什么油水去服侍他的哥哥,这么一来,就会使君臣之间、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到头来就完全去掉了仁义,什么伦理道德都不讲了,变成了一种光讲利的赤裸裸的利害关系相互交往,形成这样的一种社会关系,要是不亡了国,那是没有的事。”

  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 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的道德品行是有很大不同的,有的人从鸡一叫的时候就早早地起身,一天到晚辛勤劳碌忙着积德行善,这样的人就属于舜一类的贤人;也有的人从鸡一叫的时候就早早地起身了,可是他整天反心思都用在谋取私利上面了,这种人就是跖之类的强盗。要想贤明的人和强盗之类的人的区别,那没有别的,就在于是谋取私利还是积德行善这当中啊。”

四、品 德

  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离娄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就是像西施那样的美人,要是浑身脏得要命,那么,别人也都会捂着鼻子走过去的,谁还管她是不是长得好看;就算是长相很丑的人,要是从里到外都换洗得干干净净,就可以让他去祭祀上帝,连神仙也不会讨厌他。”

  孟子曰:“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仰皆仰之。今之君子,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公孙丑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古时候的君子,有了过错立刻改正;现在的君子,有了过错顺其自然,不加改正。古时候的君子,他的过错就好像是日食和月食那样,百姓谁都看得清;等他改了,百姓还是很敬仰他。现在的君子,有了过错不光是顺其自然,还想法找词辩解。谁都会有过错,有过则改,不应寻找借口。”

  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作为一个人,不能够不懂得羞耻,不懂得羞耻的那种羞耻的程度,真是没羞没臊到家了。”

  孟子曰:“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如此而已矣。”(《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要做一个像样的人,就不去干那些不应该干的事,不去想那些不应该想的事,行为端正,思想上不想入非非,这样也就算可以了。”

  孟子曰:“有事君人者,事是君则为容悦者也;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为悦者也;有天民者,达可行于天一而后行之者也;有大人者,正已而物正者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有专门会侍奉君主的人,对于所侍奉的君主专门会阿谀奉承讨君主的欢心,这是最下一等的人;再有一种人是为国家出力的臣子,把安定国家的事情当成最为高兴的事情,这是一国之臣,只能为一国出力;还有一种人管他叫天民,他所主张的道理不仅适用于一国,可以说是通晓天理,但是这种人只有在他得志的时候,他才肯出面侍奉君主;最高明的还有一种人,可以管他叫大人,那是端正了自己,就可以让天下的一切都端正了的人,那才是最圣明的人。”

  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万章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交朋友的原则,应该是不仗着自己的年岁大倚老卖老,不仗着自己的地位高盛气凌人,不仗着兄弟们的权势重以势压人,这样地和人家去结交。交朋友啊,交的是个道德品质呀,不应该有什么别的背景条件,纯洁的友情是最可贵和最牢固的,虚情假意的那种结交是不正当的,也是靠不住的。”

五、处 世

  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有时候会听到意想不到的赞扬,也有时候会遇上乱挑毛病的求全责备。”

  点评:听取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应该有主见。听到意外的赞扬,要是人家的客气话,当然不用信以为真;要是有意的恭维,当然应该警惕。至于求全责备,要是别人出于真诚的关心,倒不必感到委屈;要是不尽情理的恶意挑剔,当然可以置之不理。

  孟子曰:“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已,其身正而天下归之。《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我爱别人,可是别人却不亲近我,我就要反问自己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仁爱;我管理别人,可是别人却不受我管理,那就要反问自己是否有这种才智;我对别人很有礼貌,可是得不到相应的回答,那就要反问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恭敬。自己的行为如果得不到应有的效果,都应该扪心自问,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要自身做到了家,天下的人就会归顺你。《诗经》说:‘永远配合天命,求得多福靠自己。’”

  孟子曰:“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谓也。”(《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都是因为先是干出自找没趣的事情,然后别人才会侮辱你;一个家一定是先有了自家内部的争斗,然后才会招来外人乘机毁坏;一个国一定是先有了内讧,然后就会招来别国的侵犯。《太甲》上说:‘老天爷降下的灾祸,还可以躲躲;要是自己作下的罪孽,可就甭想逃脱。’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教育篇

一、重 教

  孟子曰:“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国之灾也。田野不辟,货财不聚,非国之害也。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一个国家,就是城墙不够牢固有些破旧,兵力、武器不够充足,都算不上是国家的灾祸。再说要是有些荒地还没有开辟,财力也还没有足够的积蓄,这也算不上是国家的祸害。如果一个国家的君主不讲礼义,下面的臣民没有教养,那么违法作乱的人就会出现了,这个国家的灭亡就没有远限了。”

  点评:孟子这些话把教育说得比国防和经济还重要,目的是强调教育的政治作用,本义在于强化封建礼教,以防止人民犯上作乱,巩固封建阶级的政权;但是能认识到教育本身的社会作用,体现了孟子比他的前人高明之处。

  孟子曰:“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读坐)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天乐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君子有三种让自己高兴的事,可是以德服天下不在其中。父母健在,兄弟平安,这是第一种让自己高兴的事;抬头没有愧对天公,低头没有愧地百姓,这是第二种让自己高兴的事;能够得到天下出类拔萃的人才培养教育他们,这是第三种让自己高兴的事。”

  孟子曰:“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有三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滕文公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设立‘庠’、‘序’、‘学’、‘校’来教育百姓。‘庠’以养育为主,‘校’以教育为主,‘序’以练习射箭为主。夏代叫‘校’,商代叫‘序’,周代叫‘庠’,都是乡学的名称。至于国学,三代都叫‘学’。设立学校的目的三代都一样,都是为了讲明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在上位的人都明白了伦理关系,下面的百姓就会亲密地团结了。将来如果有王天下的人出现,必定要来学习,这样就成为王者的老师了。”

  点评:这是孟子向滕文公讲述夏、商、周三代的教育情况,是为了让封建君主重视教育对教化人民和巩固政权的重要作用。

  孟子曰:“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故人乐有贤父兄也。如中也弃不中,才也弃不才,则贤不肖之相去,其间不能以寸。”(《离娄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思想修养很成熟的人应该培养教育思想修养还不成熟的人,才能技艺很熟练的人人应该培养传授,所以人人都乐意摊上有德有才的好父兄,以利于自己的成长。假如思想修养很成熟的人不去培养教育思想修养还不成熟的人,才有技艺很熟练的人不去培养帮助才能技艺还不熟练的人,那么,好父兄和说不上好的父兄,这两种家长之间也就没有什么差距了。”

  点评:孟子注意到了家庭教育对后代成长的重要性,所以说:“人乐有贤父兄。”同时也说明,重视教育子弟的父兄,才是好家长。

二、师 表

  孟子曰:“枉已者,未有能真人者也。”(《滕文公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对于自己什么都放松、品行不正的人,是没有可能端正别人的。正人先正已。”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离娄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的最大的忧患在于总喜欢做虽人的老师,自以为什么都比别人高明。”

  点评:为人师表,本来是好事,但是很不容易做到。要是处处都想教训别人,又并不比人家高明,那就是妄自尊大了。这样不但不会让人受到教育,还必然会让人厌恶。

三、教 法

  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曰:“君子用来教育人的方式方法有五种:有的就像及时雨滋润禾苗,适时灌输,让他很快成长;有的侧重在品德的培养;有的针对各方面的基础进行教导,让他成为有才干的人才;有的解答问题,解除他各种各样的疑惑;有的用自己的道德品质、作为作风做出身教,让他去效仿。这五种就是君子教育人的方式方法。”

  孟子曰:“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弈不为拙射变其彀率。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中道而立,能者从之。”(《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技术高超的师傅不因为徒弟的笨拙而改变或者废掉做活儿的规矩,善射的弈不因为学射箭的人笨拙而改变拉弓的弧度。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降低原则标准。君子教导人方法的高妙之处,就像是高明的射手教人射箭,张满了弓可是不发箭,他做出的示范要领已经活现在别人的心目中。君子教导人的方法恰到好处,就好像站在最适中的道路上引路,有点能力的人就会跟着走,都能跟着学习。”

四、环 境

  孟子曰:“人之有德慧术知者,恒存乎  (读趁)疾。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达。”(《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之所以有首先、有智慧、有技术、有知识,常常帅于他处在特别不利和特别困难的环境中,受到比别人更多的锻炼和考验。像那些不被重用处境孤立的臣属,或是不是正房生养常遭虐待的孩子,他们就比一般人要多加小心,要思虑周到,生怕招来什么危害,所以比一般人懂得更多。更透彻。”

  点评:特殊的修养和才能,常常是在特殊的环境中磨炼出来的。在一定的意义上可以说环境越是优越,往往越对人的成长不利。

  孟子自范之齐,望见齐王之子。喟然叹曰:“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夫非尽人之子与?”孟子曰:“王子宫室、车马、衣服多与人同,而王子若彼者,其避使之然也;况居天下之居者乎?鲁群之宋,呼于垤(读蝶)泽之门。守者曰:‘此非吾群也,何其声之似我群也?’此无他,居相似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从范邑到了齐国的都城,看见了齐王的儿子,很有感慨地长叹一声说:“居住的环境真是能改变人的气度,生活条件真是能够改变人的体质,看起来环境真是对于人关系重大呀。那王子不也是人的儿子吗?可就是与众不同呀。”

  孟子又接着说:“王子住的房子、乘坐的车马、穿的衣服多半和别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可是王子的气质一看就是那么和别人不同,这是他的地位环境造成他这样的;何况是胸怀天下,处在以仁政统领天下位置上的仁君呢?从前,鲁国的国君到了宋国,在宋国的垤泽门下喊一声,叫管城的人打开城门。看守城门的人说:‘这个人不是我们宋国的国君,为什么他的声调口气这么像我们的国群呢?’这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君王的地位环境都相似罢了。”〔点评〕地位、处境所造成的客观环境,会对人产生很大的影响。

学习篇

一、态  度

  孟子曰:“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告子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就算是有一种天下最容易种活的植物,你让它晒上一天,冻上十天,也没有能够成活的。”

  点评:这里比喻干什么事情都要有恒心。就是最容易的事,热上一阵就放下来,也是干不成的。

  孟子曰:“有为者辟若掘井,掘井九轫而不及泉,犹为弃井也。”(《尽心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做起事来就好比是挖井,挖来挖去,挖到六七丈深,一看还不见水,就不再往下挖了,这就如同是挖了一口废井。”

  点评:做什么事情要想收到成效都要持之以恒,否则,就会半途而废。学习更是要有恒心。

  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尽心下》)

  原文大意:孟子对高子说:“人的学习是不可以间断的,就好比是那山间的小路,开始有人走的时候是那么窄,要是经常不断地有人走它,那就会踩出了一条路;要是有一阵子不从这里走,没人去踩它,就会被荒草堵塞了,看不见这条路了。你的心就是因为有一隈子没有用在学习上,就像山间小路没人踩一样,被荒草堵塞了,学习是不可以荒废的。”

二、方 法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离娄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君子要按照正确的学习方法来进行深造,就是要自己认真地钻研思考有所收获呀。自己认真地钻研思考有了收获,那才能变成自己的知识而深入扎实地掌握住;深入扎实地掌握住,才能不停留在表面的理解而达到深刻广博的水平;有了深刻广博的水平,运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左右逢源。所以君子要自己认真地钻研思考所有收获,这才是成才的正确方法。”

  点评:孟子提倡独立思考,强调“自得”,学习主的人才能掌握深刻广博的知识,从而成才。

  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尽心下》)

  原文大意:孟子说:“木匠和车匠师傅能够把活儿的规矩原理教给别人,原理可以从别人那里学懂;可是没有办法让别人一下子学会他们那么熟练的技巧。实践经验和技巧要靠自己逐渐摸索才能掌握。”

哲理篇

一、性 善

  孟子曰:“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读嗓),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告子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性的善良,就好像是水都会往低处流一样。人没有不善良的,水没有不往低处流的。就说水,要是拍打让它涌起来,水花就可以高过头,要是冲击起为奔流,可以扬水上山。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这是外界条件使它这样的。人也可以让他不善良的,问题的性质也正像这个道理。”

  孟子曰:“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于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公孙丑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之所以说人人都有同情怜悯别人的好心肠这个道理,就好比眼前不管是谁,突然看见有个小孩就要掉到井里去了,都一定会产生着急怜悯的心情,急忙去救那个小孩。这种心情的产生并不是出于为了要和小孩的父母攀个什么交情,不是为了要在乡亲朋友当中获得一个好名声,也不是因为听不下去那个小孩的哭叫声才这样去做的。”

  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公孙丑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人要是连同情怜悯的心肠都没有,那简直就不能算是个人;人要是连羞耻憎恶之心都没有,那干脆说不能算是个人;人要是连谦虚礼让都不懂,同样就不算是个人;人要是连是非好歹都不分,那也一样不能算是个人了。同情怜悯之心,是仁的开头;羞耻憎恶之心,是义的开头;谦虚礼让之心,是礼的开头;分辨是非好歹之心,是智的开头。人有这四种开头发端的本性,就像是人人都有四肢一样,是本来就有的。人本来就有仁、义、礼、智这四种本性的发端,却自己说不能那样去做的人,是自己害了自己呀;说他的君主不能那样去做的人,是害了他的君主呀。凡是自己具备了这四种发端的人,都能懂得这种道理,而且把它发扬扩充起来。那就好像刚刚点着的火,早晚会形成燎原大火;那就好像刚刚流出来的泉水,最后汇聚成大江大河。假如这四种发端要是能够发扬扩充,就足以安定天下;要是不能发扬扩充,就连孝敬父母都做不到。”

  孟子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人,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火心,人皆有之。”(《告子上》)

  原文大意:孟子说:“同情怜悯的心情,是人人都有的;羞耻疾恶的心情,是人人都有的;恭敬别人讲究礼貌的心情,是人人都有的;分辨是非好坏的心情,是人人都有的。”

  点评:以上都是孟子“性善论”中有代表性的言论,他所讲的扩充人的“善端”,是用作论证施行仁政、维护封建伦理道德、完善自我修养的论据;另一方面孟子也论及了人性和客观外界的关系,他在两千多年前就从不同方面论述了人性问题,有很大的理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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